魅罗 第67(1 / 3)
几个朝中重臣在太极殿内议事,听刘览如此说,大部分人都低下头。
郑衍扔了手中一本册子,睨向刘览:“临阵换帅,兵家大忌,这么浅显的道理难道刘公不懂?”
“万一萧铭倒向明王,就悔之晚矣。”刘览痛心疾首。
“刘公当初劝朕将萧将军之女定为皇后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。”
“此一时彼一时,臣当时并不知道萧铭和明王有旧。”
郑衍目光越发冷淡,“刘公慎言,如果曾有往来就算有旧,那刘公和废太子、明王、德王都有旧了。”
刘览看着郑衍,有些不明白,明明自己和家族处处为他打算,他却半点不领情,莫非天家无情乃是至理,这位小皇子在坐上皇位之前,和母族还是很亲近的。
对了,他不知道,这个皇位是如何来的……不知道刘阀为此付出了多大的风险和代价。
刘览嘴唇一张一合,似乎要说什么,脸色也有些憋得涨红。
郑衍满心疲惫,挥挥手道:“朕觉得刘公当初说的对,萧铭之女端淑知礼,是皇后不二人选。”
刘览大急,“不可啊陛下。”
郑衍勃然变色,目光如利刃射来,面色可怖,刘览后半句话被他吓得硬生生咽了回去。
“朕意已决,勿需多言。”
众臣看明白了,皇帝在以这种方式告诉萧铭自己的信任。
可惜了刘览,在其中上蹿下跳,充当了一个比较反面的形象。从中朝臣也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味,圣上与刘阀之间已经出现了明显的裂痕,且越来越大,反正就目前的样子来看,弥补无望。
当夜,朱雀旗统领萧铭入宫求见。郑衍把人召到太极殿,两人谈了足有两个时辰,等萧铭离开后,郑衍随即定下御林军统领一职,那是闲赋在家的一员老将,石闽。据说此将武功一般,但是擅守城池,先帝年间曾奉命守一座小城池,敌军五万,历时一整个月都没有拿下,最后退兵。
京城中人听说之后大为定心。京畿外有朱雀旗萧铭,皇城内有擅守城的石闽。面对明王大军,京城也终于不像是赤膊的婴儿了。
郑衍却不觉得形势如此大好,他反而更焦虑了。在见过石闽后,这种焦虑几乎达到了顶点。之前萧铭提过,这是一位老将,但郑衍没有想到,居然老到了这种程度,石闽头发花白,身体勉强可以称之为硬朗,但是一张口,牙齿掉落大半。
这哪里是老,简直半个脚已经踏进了棺材板。
那一瞬间,郑衍说不出话来,心道是不是自己病急乱投医了?
石闽似乎看穿郑衍想法,他抱拳,在殿中堂堂而立,说道:“陛下,臣的牙齿是年轻时遇刺客用四石弓偷袭,牙咬飞箭震落的。”
大臣们一听,咋舌,乖乖,四石强弓射出的飞箭,平常人看都看不清,他还能张嘴咬住,简直匪夷所思。刚才被他老态吓飞的信心终于捡回来了。
郑衍点头,从御座上拾阶而下,在大殿中央扶住石闽双臂道:“石将军,若有他选,朕绝不会来打扰将军安享晚年,是朕有负于你。”
石闽为之震动。
郑衍这句话相当于在说,京中无人可用,他实在没有办法。本来石闽可以置身事外,哪怕皇位换人,也不会拿他这样闲赋的老将如何,现在搅入战局,有个万一,石闽要面对的是抄家灭族。
石闽看着眼前这位年轻的有些过分的天子,老迈的脸上表情一收,只剩肃然。
学成文武艺,卖于帝王家。
这是每个武将的心愿,也是他们一生为之拼命厮杀,最后争取的东西。
沙场征伐,向来是死亡高于幸存,要从万千尸骨中爬出来,一将功成,是何等样的难事。即使是百战功回,站在御前,能听到的也大多只是太监诵读圣旨的颁赏。
先帝在位时就是如此。
可是眼前的新帝,却是如此坦诚。如果他说的是“朕相信你”之类的话,石闽顶多就是感动,不至于像现在这般震动。
他看得出来,新帝以性命相托,没有半分虚假。
石闽是个想法极其简单的军人,在郑衍澄澈信任的目光里——他挺直身体,慢慢伏跪在地,用苍老而坚定的声音说:“臣以性命担保,叛军一兵一卒休想踏入皇城。”
不管外间如何风云际会,袁州表面上还是一团平静。
六月末,天气渐渐变得燥热。郡王府早早就用上了冰,但是舒仪畏暑,连日夜间睡地不是很好,早晨醒来又早,整个人恹恹的精神不好。
这日清晨从外间传来响动,舒仪又早早醒来,唤来丫鬟,梳洗更衣。喝了一碗绿豆粥后,她就坐在窗前,看着院子里芭蕉和来往的下人,问身边丫鬟:“外面什么声音?”
丫鬟答道:“听说是外院在整理什么,郡王吩咐的。”拿来蒲扇站在舒仪身后扇风,丫鬟又问,“姑娘,要不要去打听清楚。”
舒仪摇头:“不必了。”她猜出内情,情绪有些低落。
丫鬟们不知道说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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