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瑗·天意从来高难问8(3 / 13)
,你也不说,哥哥我原来也不知道这事儿。”
岳展道:“此事并不好,何必多此一举?也不能因此寻到我母亲。”
难道这样复仇不是最爽快的吗?
好一个有眼无珠的娘子,若她当时肯和未来婆母忍受一时清贫,依岳展不二妻的性子,恐怕现在早就成了诰命夫人。可现在呢?不说这个,但说她把未来婆婆扔弃,这样的行为更要受人唾弃。
韩骐因此讪讪不平:“在我面前,她不说这事,只说与你战乱时分开,我又想你身边无人,也许是在找她,我老韩看来没有做媒人的天分,对了,你那个心上人,哪天带来我家里,给阿梁——我说秦相公!”他忽然别开眼睛,嘹亮的一声嚎开:“您在那儿嗷嗷的哭啥呢?”
赵熹命大家游园,大家都识趣避开,秦枞离得不远不近,正在一株萱草花前哭泣,旁人也就算了,韩骐久在军旅是何等眼力?
赵熹闻言也转过眼去,连忙叫内侍扶来秦枞。
一左一右两个内侍把他架来,赵熹近前,温言安抚道:“从之怎么哭泣?”
诸臣纷纷聚拢过来,赵瑗百无聊赖,仗着自己视力好,一个个看过他们的扇面,发现每个人都不尽相同,有的人是山水,有的人是花鸟,还有的人是走兽,品类不尽相同,更有稍微奇特一点的,譬如杨佑的扇子上竟然是一幅满床笏图画。
而秦枞的扇面上,是一株长青桧柏,不知是不是和他的名字。
一滴眼泪落到扇面,秦枞道:“陛下圣寿,臣原本不该落泪。可臣无毫发报答陛下,陛下却以国士待臣,臣心中羞愧,又见萱草花,思两宫、宣和皇后俱在北方蒙尘,不禁泪下,请陛下恕罪!”
他这么一哭,大家都愣住了,转头看赵熹的反应,也内心大叫不好。
唱戏似的,这句话说出去后不过五个数,赵熹脸上笑意尽去,眼睛里溢满了泪水,怆然跌回亭边的美人靠上。
在他跌下去的那一瞬间,眼睛眨了眨,豆大的泪珠子滑过脸颊。
爹爹哭了!赵瑗连忙跑回去,爬到美人靠上,给赵熹擦眼泪,可眼泪却越擦越多。
“哀哀父母,生我劬劳!”赵熹凄然,“朕违远二圣,已有五年之久,纵有音信,又如何足慰?上皇当承平之久,应以天下奉养,此刻却处于朔方,居处、服食粗陋不堪,父母在外,朕即使居于深宫广殿,也未有安宁之刻。且朕父母、兄弟、姐妹皆在异域,妻、子又薨逝,孑然一身,凡百艰难……”
赵瑗的手被他的眼泪浸湿。
“方才给这儿子择名字,想起朕在宫中时候,由上皇教朕弹琴,亦是推来一木架子,任朕选择,音韵犹在耳畔,却南北一方,此恨何及!”
赵瑗擦赵熹的眼泪擦得应接不暇,左边刷一行,右边断一条,岳展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:“臣等誓死以为陛下驱驰,扫清胡尘,以邀天眷归国,使宗庙再安,万姓同欢,陛下高枕,则臣虽死可以瞑目。”
不知道为什么,赵瑗感觉赵熹停止了一瞬间的哭泣,睫毛掀上来,很缓慢,嘴唇抿一抿,竟然是一个想要笑、安慰的表情。
静了静,韩骐又道:“官家切莫太过悲伤,臣等厉兵秣马,待秋收以后立刻北伐,杀了他刘豫,迎还天眷指日可待!”
可秦枞的声音又在这个时候响起来,还有哭腔:“贼人虎踞北方,伪齐刘豫又尽占两河之地,两宫远在穷荒之北,除了金人,无人知道所在,唯有去岁高丽使节带来两人,使官家蒙知父母讯息。大将北伐收复虽是幸事,可贼人万一凶狠起来,以两宫为要挟……”
赵熹的爹妈还在人家手上呢,和人质有什么区别?你要是敢反攻,人家杀了你父母又怎么样?赵熹又不是刘邦,能在城下喊金人分他一杯羹,他能继承皇位全仰赖于血统。
果不其然,秦枞说出这话的时候,赵熹立马哭呛着了,剧烈地咳嗽起来。
赵瑗吓得连忙给他忙前忙后地拍背,他一个人忙前忙后干了所有活,内侍们都在外头没地插手。
韩骐一听这话锋,立刻长眉倒竖:“秦相公这话真奇怪,意思是不打,然后你对着金人念‘子曰’‘诗云’,念完了,金人就把上皇、皇后还回来啦?要是念这些有用,五年前怎么会出事?都他妈的是你们这帮——”
赵熹见他骂的要难听,哭中哀戚地抽空喊一句:“良臣!”
岳展的言语冷静:“相公这话误矣。两宫远在穷荒,与中原难通音讯,并非一年两年,可为何偏偏在去年忽然有使节来?高丽与北国地势接近,仰他们鼻息生活,能带两位内臣南归,必然是金人授意,要不然,即使内臣跑到了高丽,高丽也不敢带他们来。金人绝非善类,当年恨不得灭吾宗社,如今借高丽之口,展示自己优待天眷,岂非官家中兴之德令他们生惧吗?中国越盛,金人只会更加礼遇天眷,而非要挟。”
秦枞泣道:“即使礼遇又如何?一日议和不成,一日天眷不得回归!”
图穷匕见。
议和!
那是赵熹重建炎宋的第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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