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瑗·天意从来高难问8(11 / 13)
金军退去,藩衍宅又重新热闹了起来,大抵都不想在外面久留,毕竟东京才是最舒服的。但赵熹的两边邻居还是空空,五哥赵炳跟随金军而去,六哥赵烁素来孝顺,不可能先行离开。
如同赵熹当时回来一样,赵煊一个也没管,爱来来,爱走走。
他的目的只有父亲。
那天赵熹进宫,国朝亲王没有任何权利,只能出席礼仪性质的活动,因此,在举办大型活动的时候,会被当成一种顾问。
赵煊的精神看起来好了一点,也许是春天的缘故,但还是很瘦:“我派了李伯玉去请爹爹回銮,不日便到镇江。吴敏定下爹爹回銮时的服制,因想你深入道门,爱古礼,故而请你来看看,以免不惬爹爹意。”
赵熹环顾一圈,其实六哥、十哥几个兄弟,茂德、安德几个姐妹都回来了,但这个场合只有他一个人。内侍们很快排出一个人偶,做的如持盈身材,连胖瘦都一分不差,只是没有雕脸。
赵熹感到一阵诡异,转头却看赵煊面色如常。
难道是他想多了?也许爹爹裁衣服时就会摆几个人偶试试效果。
赵熹强自按捺自己转过头去。
那是一件大红色的销金羽衣,袍下是赭黄的裙,裙下是红舄,他再往上看,木偶头顶是白玉并桃冠。
赵煊真不怕惹怒父亲吗?
持盈虽然号称道君,但上皇还京,竟然不穿龙袍、不戴通天冠或者冕旒,而穿道袍道冠?这不是逼迫父亲承认自己从此退隐吗?这衣服送到镇江去,恐怕当场父亲就生气赖在南方了。这不是没事找事吗?
赵熹艰难开口道:“爹爹回銮,穿道袍么?”好歹穿件履袍吧!
赵煊道:“爹爹说从此只管道门中事,我不忍拂爹爹美意。”
赵熹又纠结道:“穿红的?”
其实最好的还是持盈穿赭黄,赵煊穿淡黄,表达一种让色和谦卑。
赵煊这次是一个反问句:“红的不好?”
那你都定好了,叫我来干嘛,你也不听啊!赵熹于是顺着夸了一堆,譬如桃子是爹爹最爱吃的啦,红色的衣服好,道袍又顺应了爹爹淡泊的志向……赵煊许可地点了点头。
走出福宁殿的时候,他感到风雨欲来,宗望退军已经有一个多月了,春天早就来临,甚至快到夏天,可不知道为什么,天气还是阴沉沉的。
王孝竭追出来:“大王留步!”
赵熹停住:“大官可有事么?”
王孝竭不好意思地笑笑:“臣冒昧,见大王气色好,身体丰润,不知有没有进什么食补气补的膳食?官家圣体清癯,臣等忧心不已。”
我胖?是赵煊过痩了吧!我哪里胖了!
赵熹一愣,一望走廊角落,那里果然站着张明训:“我不曾吃什么补药,照常吃的那些。”面对王孝竭求知的眼神,他努力回忆:“约莫是冬天的时候藏了肉,春天减了衣服,就显得胖些。啊,口味好像是有些重了,爱吃辛辣的东西,这东西开胃,大官若实在忧心圣体,可遣人到我府中抄食单子。”
王孝竭当即派了两个内侍跟着赵熹一起走,晚上赵熹和余容说这件事:“我胖了么?还好吧。”
余容忧心忡忡地看向他:“你已经吃了第二碗饭啦,晚上吃这么多,你不积食么?”
赵熹不以为意:“我还长个子呢。”余容被他逗笑了,任他把第二碗饭吃完:“我看官家是放心不下,睡不着,故而瘦,等爹爹回来,他安心做官家,什么事都好了——我再喝碗汤吧。”
那件羽衣就这样被送去了镇江,出乎意料的是,持盈并没有对此表示反对,竟然就这么回来了。
赵熹也吃了一惊:“爹爹在南边……”金军围城的时候,持盈在南边不知有意还是无意,截留过军队的补给,怎么敢就这么回来?况且,赵煊先后杀了王甫、李彦等一帮他的宠臣,蔡瑢、蔡攸等心腹都贬到外地去了,他怎么敢回来?
但回来总是好的。
多事之秋。
四月初三日,持盈的銮驾回京,赵熹跟着赵煊以及其他提早回来的兄弟们前往郊外迎接,都人夹道围观,以为盛举。
赵熹骑马押在父兄乘坐的辇车后,抬头看天,忽然觉得有点喘不过气来,他后悔早上吃了两碗饭才出门,肚子很撑,撑得他有点想吐。
这一路的终点在紫宸殿,皇帝要为太上皇回銮而庆贺,赐宴群臣。
七宝辇过兴宋门,过宣德门,被敲坏的登闻鼓和被踩死的人都被收拾掉了,可空气中仍然弥漫着一股让赵熹作呕的气息。
赵烁从镇江回来,和他并辔而行:“九哥,你怎么了?”
赵熹有点难受:“闷得慌。”
赵烁抬头看了看天:“这都四月了,天还这么冷?”
诡异的季节,连夏天都这样冷了,那冬天怎么办?去年的冬天就冷的吓人,在寒冷天气下,宋军永远别想战胜女真人。
到宫门前,他们终于下马,赵熹感到一阵天旋地转,被赵烁扶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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