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瑗·相隔蓬山一万重2(2 / 4)

猫。听说但凡是白狮猫,都要捉起来看过。再找不着,临安府尹便要去职,吓得他拿着猫的画像挨家挨户敲门。”

秦枞没有儿子,这一点倒是和赵熹同病相怜,不过他干脆得多,直接将妻兄王涣的儿子过继来改姓秦,叫秦坦。童夫人便是秦坦的女儿,今年还不到十岁,这女孩生于秦枞拜相之时,向来为他宝爱,皇帝因此封了这女童做崇国夫人,故有“童夫人”的称号。

赵瑗说:“真是猫吗?”

史讷说:“不是吗?”

赵瑗说:“不是。”

就算杨佑真的会为了帮秦枞孙女找猫而调动禁军兵马,张婕妤又为什么要这样支吾不言?就算张婕妤害怕他知道真相得罪秦枞,那烧饼又怎么解释?

这不符合皇帝的饮食习惯。

赵瑗没办法对史讷说,说皇帝是不会只咬一口烧饼就放下的,这根本不足以作为一种证据登上大雅之堂,换句话来说——赵瑗凭什么说那是皇帝的习惯?他了解皇帝吗?

谁敢夸下海口,说自己了解一个君王?

尤其是赵熹这样的君王。他和臣下翻脸的次数太多,就连秦枞也被他骂过“秦枞小人,永不录用。”他能有什么保持深刻的习惯吗?

史讷劝解道:“官家正在闭关,秦枞趁此机会作弄手段,虽然不知是何目的,但必然是在激将,大王若被他所激,则祸事将起于肘腋之间,不如以静制动,等待官家出关再言。也许不过是他在逞威风,借此排除异己,谁不帮着他找猫,就是不服他,立刻就要丢官去国。”

言下之意,不管秦枞借孙女丢猫的事情作什么妖,赵瑗都得忍耐,什么事情都得等到皇帝出关再说。

赵瑗知道这是正确的,但,有一种最坏的情况:“如果官家不在宫中了呢?”

史讷被吓了一跳:“大王何出此言?”

皇帝不在宫里,那会在哪里?

平常皇帝要视朝听政,即使有一刻钟不见也会谣言满天飞。可现在不一样,皇帝要闭关一个月,在此期间谁也不见,这个月才刚刚开始,如果皇帝真的不在宫中,等人发现都要一个月后了!

一个月,什么事情做不了?

赵瑗和史讷讲起那个烧饼:“官家绝不会如此行事,必然是秦枞找人伪装官家在宫中用膳,以蒙蔽天下,不使外界闻之。”

如果皇帝不在福宁殿里,秦枞在这个时候调动兵马,会为了什么?

难道皇帝被人绑架,秦枞去找了?谁能从临安城里面绑架皇帝?

还是说皇帝自己走出了宫城,秦枞趁此机会要……

史讷眉头紧皱,如果赵瑗的猜测是真,那政局顷刻间便要翻覆。

可赵瑗的理由,实在是太过简单、直白,站不住脚。

一个被咬了一口的烧饼。

“也许是官家来了兴致,吃一口以后又觉得饱,因此才放下不食呢?难道从前没有这样的时刻?”

赵瑗说:“有。”

史讷长出一口气。

赵瑗接着说:“往常,官家若吃了一口后便发现吃不下了,那东西也不会赐给宫人,而是给我。可我在张婕妤处又吃了一遍早饭,也不见官家赐食。”

史讷沉默了,皇帝吃不下的饭不给宫人,转而留给养子打扫,就算赐饭是殊荣恩宠的象征,可这事怎么听起来这么奇怪:“这……”

赵瑗丝毫不觉得奇怪,甚至觉得理所应当,他看向史讷。

“我在宫中时见到杨佑。他素来谦顺,无官家旨意绝不擅动,可在我问他为何调动禁军的时候,却坦然告知我是秦枞的主意,似乎是在有意激我发怒。张娘子今日也很奇怪,看起来有什么话要说,却止住了。”赵瑗顿了顿,眉间厌恶的表情逐渐浮现出来,“至于秦枞,官家自一年前赐他金根车以后,他一直没有乘坐,今日却乘着它招摇过市,见我亦不回避,甚至让侍从上前驱赶,分明是在刻意激怒我。我看,并不是他的孙女丢猫,而是……”

史讷和他对视一眼,读出了他的未竟之意:“大王慎言!”

赵瑗的声音压低了,他还未及弱冠,有一点沙哑的嗓子压低在春风中:“他仗金国之势,恃凌君父、胡作非为,焉知心中不想做张能、刘豫之辈?如今太后大娘娘在台州为国祈福,官家若不在宫中,他一旦勾结杨佑,改朝换代也只在反手之间。”

十八年前,金军南下,俘虏二帝、宗室凡三千人后北还,为控制中原地区,先后立张能、刘豫为帝,国号分别为楚、齐。

秦枞和金国关系密切,焉知他不想取赵氏而代之?做臣子哪有做皇帝好?

史讷被他的猜测吓了一跳,连忙安慰道:“即使秦枞有此心,天下人也决不允许。大王忘记当年苗、刘二逆叛变的事了吗?他二人叛逆若此,也是立赵氏为帝……”

他说到这里,话又忽然断掉了。

因为那一次,是赵熹的亲生儿子赵敷做了皇帝,那时候赵敷才一岁。

赵敷早就已经夭折,可现在,皇帝膝下还有两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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